《五個光頭的少年》是一部喜劇電影,講述了一個搖滾青年進入寺廟修行的故事。主人公陽平面臨著放不下的女友真朱的壓力,同時還要應對修行的嚴苛訓練和師兄的欺負。影片通過喜劇的方式展現(xiàn)了陽平在修行中的困境和挑戰(zhàn),同時也探討了現(xiàn)代青年在傳統(tǒng)與個人理想之間的抉擇。影片充滿了歡笑和感動的瞬間,讓觀眾在笑聲中思考生活的意義和價值??偟膩碚f,這部電影是一部充滿歡樂和溫情的喜劇,通過講述主人公的修行經(jīng)歷和他與女友之間的愛情故事,引發(fā)觀眾對人生選擇和成長的思考。
周防正行1989年《五個光頭的少年》和1991年《五個相撲的少年》是值得并說的作品,同樣,單說每部影片時也需要提及彼此。如果單純從英文片名翻譯, “Fancy Dance”都不會被翻譯成《五個光頭的少年》,而是《時尚舞蹈》或者《化妝舞會》,但就和影片內(nèi)容風馬牛不相及了。
當然,原因其實也簡單得很,《五個光頭的少年》是依據(jù)岡野玲子的同名少女漫畫《Fancy Dance》改編,這是一部1982年開始在雙月刊《Petit Flower》上連載的作品,它以寺院的繼承人為主人公,講述起了僧人修行的故事。不過除了鈴木保奈美的角色,一般人物身上已經(jīng)難尋少女漫畫的影子。
幾乎是翻制版的《五個相撲的少年》,它的劇本則是來自周防正行身體力行的獨自編寫,這一方面大概受益于前作中他做出的改編嘗試。我們很難不把兩部電影的成功結(jié)合在一起看待,畢竟演員本身就是一群人,而故事架設更來得相似。一群人為了共同目標集結(jié)在一起,開始著陌生的摸索直到來之不易的成功(這里的“成功”僅是個相對的形容),此類劇情脈絡持續(xù)到出于不同目的學跳交誼舞的《談談情,跳跳舞》,到了那里,周防正行已經(jīng)能夠推陳出新,四兩撥千斤。
在周防正行暫停拍片的十年間,有冒出了類似矢口史靖《五個撲水少年》或者《搖擺少女》等一類片子,發(fā)行商大有借助周防正行作品名氣的意思。非要說有聯(lián)系,其實也虛了點,日本從來不乏帶有勵志色彩的青春影片。
初看《五個光頭的少年》,也大致數(shù)了下片中主要的人物角色,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,怎么算都用不上五個指頭,或者是真把竹中直人的師兄也算進去了。再者,片名本來就是意譯,不好深究。周防正行在這兩部片子中用了同一撥主角和配角,包括本木雅弘、竹中直人,以及主角弟弟(寶井誠明)和那位胖子(田口浩正)。其中竹中和田口以及清水美砂還將出現(xiàn)在周防正行的新片中,用一撥演員的良好習慣,果然繼續(xù)被發(fā)揚下去。
兩部片子中,周防正性對人物外形的選擇是這樣的:一?。ū灸狙藕耄┮怀螅ㄖ裰兄比耍?,一胖(田口浩正)一瘦(寶井誠明)。如果熟知類似角色安排設置,應該知道導演是有用意,它可以造成單純視覺上的差異不同,消除同類人物聚集在一起做整齊劃一動作的單調(diào)乏味感——甚至可以用到黑澤明在《用心棒》結(jié)尾壞蛋一方排出的對決陣勢,高低起伏、前后有致,簡稱“站位大法”(杜琪峰也深受影響)。由于兩部電影有反復表現(xiàn)寺廟習俗以及相撲比賽的片段,這類綠葉型的配角人物被處理得性格鮮明,比如弟弟很快能夠適應環(huán)境并且如魚得水,深受女孩們的擁護支持,胖子則有不好克服的弱點和缺陷,但卻是不可缺少的一員。
兩部影片都少不了幾位比較搞笑或有特殊用意的人物,例如《五個光頭的少年》中的師兄和老僧,《五個相撲的少年》中,借纏上繃帶掩飾、替人上陣的胖女,還有骨瘦如柴、五花八門裝束的相撲手。要說不同的是女主角——單是這點又可拉出來扯上半天。鈴木保奈美,可能每個人看完電影又會發(fā)覺東愛情結(jié)少了些,一個有些冒失的女朋友,看著就覺得故事好玩。清水美砂,那時看著還好年輕,后來在今村昌平片子里就變成了難以翻身的少婦形象。
《五個光頭的少年》最有趣的一段還是來自幻想段落中,兩個人分別穿著基督教和佛教的衣服,操著拉丁語和梵語在嘴上交戰(zhàn),后來的發(fā)展多少淪于平常,只能欣賞竹中直人的搞笑表演,比如他看著鈴木保奈美,對比著身邊女人的悵然若失,眼珠子很不情愿地挪移著,然后萬念俱灰般一動不動。《五個相撲的少年》中則略去了一群人如何展開魔鬼地獄式訓練,只從另一面告訴觀眾,這群人付出了大量的汗水,相撲技術(shù)有了長足進步。
非要談熱血青春和激情勵志,《五個相撲的少年》是可以歸類其中,兼有知識掃盲意味,但《五個光頭的少年》則更像是日本寺廟僧侶知識的入門片,里面不厭其煩地介紹了著種種繁縟不堪的規(guī)矩禮俗,又不太露骨地進行諷刺,此間的平衡就在于周防正行保持的中立姿態(tài)——既不明說你的好,也沒想扯你的壞,是好是壞觀眾自己去判斷。
不只一次想到《駕駛》中,寺島進的角色自稱“和尚之后”,能看見常人之所不能見,不帶感情色彩的冷語,帶來的幽默卻也是種必然。但《五個光頭的少年》是宣揚佛學教義的影片嗎?看過的人基本都會搖頭,可能都最后,很多人都不明白周防正行想表現(xiàn)什么,跑寺廟修行是無法逃避的必然,還是自我軀體的凈化,想認同后者說法顯然比較困難,不過,他們中的幾個又確實喜歡上了另一種生活,盡管這很可能只是一時半會?!段鍌€相撲的少年》的結(jié)尾則是輕快活潑,本木雅弘的角色選擇留在了相撲部,如觀眾可以預料到的,在相撲比賽迎難而上大獲全勝后,他繼承了青木的角色,似乎又不會那么孤獨,恐怕不會有比這更美好的結(jié)局了。
《五個相撲的少年》中的插曲是《悲しくてやりきれない》(無法忍受的悲傷)和《林檎の木の下で》(蘋果樹下),都是六七十年代的老歌。站在九十年代的起點上,它們并不算老甚至來得相當舒緩輕柔,而《五個光頭的少年》開頭用的則是一首《年輕人》的民謠,不過被本木雅弘調(diào)子一轉(zhuǎn)唱成了搖滾版,而該人物也被設置成一個喜愛搖滾樂的年輕人。
那兩部片子的懷舊色彩從哪來?一大部分原因在上頭,另一些是周防正行學得滾瓜爛熟的小津技巧,例如他們還在大學期間“摹仿會”時和萬田邦敏拍攝的《對小津安二郎的敬愛》以及后來完全顛覆的情色版小津作品《變態(tài)家族》。面對小津時,懷舊色彩是無法消除的,幽默不斷的兩部影片都有著流行時髦的外殼,同時又在展現(xiàn)傳統(tǒng)事物(僧侶和相撲)上不遺余力。在僧俗之間,在暫時落身與長遠停留上,兩部影片都拋出了周防正行早已設好的觀點。新世紀以前,周防的作品從不會表達過于尖銳的問題,而在節(jié)奏上則維持平穩(wěn)的基調(diào),不經(jīng)意間,皆是看透事理的通達。這點上,周防的電影不乏生活哲理,具有成熟的娛樂片特質(zhì),老少咸宜又不會被丟以惡俗的批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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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Fancy Dance漫畫(意大利語,僅作畫風和電影人物原型參考,鈴木保奈美和原型人物的裝扮還是挺像的)
#《五個相撲的少年》片中教立大學翻過來就是立教大學,這個應該是有意的設置,立教大學即為周防正行的大學母校。無論如何,相當期待他的新片《I Just Didn't Do It》。 這篇影評有劇透